正凭借天性中肤浅和麻木以一定比例混合成的那种东西生存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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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算什么玩意儿的双狼现pa摸鱼()

天台凌晨三点的夜里,两个人裹着一件大衣,顶着刀子似的冷风接吻。德克萨斯涂的口红被晕开了,猩红猩红的,像是刀在脸上划开的伤。拉普兰德开始笑,笑的莫名其妙疯疯癫癫歇斯底里,身躯颤抖着。德克萨斯摁住她,拿一管口红全涂到拉普兰德脸上去,说谁也别笑谁,大家都一样惨。拉普兰德没说话,手指摸索着,从口袋里翻出根烟点上了,微笑神情在昏暗月光下像一尊庄严却疯癫的神像,连同被恶意涂上的口红都像是流下的神血。她的笑意似乎带有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,因而神秘缄默,在暗淡火光里忽明忽灭破碎迷离,恍惚间仿佛只是一场幻梦。

无法停止的将要失去什么的预感,德克萨斯垂下眼睛去搂拉普兰德的腰,被白狼颤抖身躯和硌人的骨激起一阵颤栗,惊诧而奇异,好像腹腔中填满了躁动的飞蛾。

有一瞬间她想其实没有什么事是重要的,论文,答辩,战火纷飞与通货膨胀……谁他妈的在乎?全世界只有她和拉普兰德,没有毕业设计,痛苦理想,疯狂世界和操蛋的生活,就只有她们两个。而在这之外,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不存在,世界是放眼看不到尽头的虚无。

她一厢情愿的想象:存在这样一种联结,能使她和拉普兰德彼此间超越一切认知、时间和空间的相互纠缠,再无法分离;而这联结又最好长久的持续,令死后组成她们身体的原子仍然相互依偎,今兹永远,纠缠直至宇宙湮灭,万物尽头。理性嘲讽这想法的愚蠢,但德克萨斯不得不承认,她无比希望这是真的。

一种对德克萨斯而言前所未有且过于强烈的情感在她心灵中激荡,使一向机器般精准而缜密的头脑显得无所适从;她有想说些什么的冲动,一张口却不知所措,恍如失声。

缄默的就好像一次重生。


黑狼沉默的时间太长,思绪显露的又太明显,以至于拉普兰德叹息一声,用手臂环绕住她。拉普兰德很少拥抱,此时的动作也生硬而迟疑,只是两手虚虚的环住,而事实上德克萨斯能感受到的几乎只有夜风的寒凉和嶙峋伶仃的骨。

但她僵住了。

德克萨斯无法描述她的感受,因为就连她本人也从不知道自己冷酷、枯燥而乏味的灵魂竟可以变得如此敏感破碎,缄默的空洞着,像是即将被燔祭的羔羊。一些隐秘的、不为人知的变化悄然发生了;向来冷漠、波澜不惊的理智被狂热爱意灼烧着,一潭死水式的孤寂灵魂中竟生起微弱火光。德克萨斯说不准她是否业已变得更完整或更破碎,只是猜想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深夜里独自一人枕着海风入睡。全世界都是拉普兰德,德克萨斯想,而她的灵魂在拉普兰德冰冷无力的怀抱中重新塑形,像是另一场受洗。

德克萨斯收拢双臂以加深这个算不上拥抱的拥抱,抬起头去亲吻拉普兰德苍白干裂的唇,神情带着不自知的绝望和虔诚。而白色的狼只是笑着,呛了她一口烟,眼尾还沾着德克萨斯恶意蹭上的口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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